第(2/3)页 那施舍般的语气像一记耳光。 柳青看着眼前这对光鲜的男女,看着他们身后气派的婚车,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不了。”她听见自己清晰地说,“我们工坊的订单排到半年后了,接不了急单。” 陈琛的笑容僵在脸上。林薇则嗤笑一声:“哟,还挺抢手。” --- 回到冷清的老屋,柳青心里的火还在烧。爷爷正坐在炉边烤火,头也不抬地问:“见着人了?” “嗯。” “难受了?” “有点。”柳青蹲在炉边,把手伸向火苗,““不是为他,是为那种……被轻视的感觉。” 爷爷拨了拨炭火:“柳条为啥要三晾三晒?” 柳青一愣:“去性,增韧。” “人也一样。”爷爷看着她,“不受点冷热,心里那点傲气就晒不透,韧不了。” 那天夜里,柳青翻出奶奶的“柳编百样图”,找到最复杂的一种“合欢纹”。 又打开西屋那个尘封的箱子,取出去年收集的、韧度最好的冬柳。她要把这些柳条劈成最细的丝。 “要编什么?”爷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贺礼。”柳青头也不抬,“一份配得上‘老同学’身份的贺礼。” 爷爷没再问,只是默默坐在她身边,拿起一把柳刀,帮她将粗柳劈成细篾。 煤油灯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投在墙上,只剩下柳条撕裂的细微声响。 柳青要编一个婚书盒。合欢纹为底,寓意本是好的,但她要用“流光柳丝”的技法,让纹路在光下流动不定。 更绝的是,她参考古法,没有用任何防腐处理——这份精美的礼物,会随着时间慢慢变黄、干枯,最后脆裂。就像没有根基的感情。 这才是最深刻的诅咒,用最传统的手艺,最真诚的祝福包装。 --- 婚礼当天,酒店宴厅金碧辉煌。柳青穿着最简单的羊绒裙子,素面朝天,捧着那个朴素的柳编盒子走进来时,引来不少注目。 陈琛和林薇正在敬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