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今夜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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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朝聿一顿,常年在金碧辉煌的宴厅酒桌谈笑风生,在无数城市高楼大厦的会议厅周旋微笑………

    晏朝聿曾见过一次这样的她,很早很早。

    温臻贝齿暗咬,好似将血肉都磨破,盈盈美眸凝着窗外相撞的雨珠。

    那双眼早在药物催发下充血, 包括boki阀值也到临界点,但他宁可这样。

    极致的力量与柔韧度相互结合。

    窒息。

    晏朝聿沉默着,她根本不知道,他从没有这样清醒,清醒到想要拉着她一起沉沦。

    温臻忽然笑起来,眉眼都是亮晶晶的,声音绵得如细雨:“是阿朝,也是……老公。”

    心中一颗颗膨胀到快要爆炸的气球,好似得到解放,针尖一刺,一颗颗声响砰然。

    只四个字,酣畅淋漓。

    月上枝头,

    可月亮早已上枝头。

    白昼就要来临。

    晏朝聿将一切独自整理好,再将干干净净的人放回柔软的床上,掖好薄被,拥着她,感受她发端清甜的橙花香气。

    短暂地闭上眼睛,趁着夜色还暗。

    三小时后,窗外天光忽泻进来,晏朝聿猛然掀开眼睫。

    又是一个白昼。

    他将捡起地上残屑般的衬衫衣裙,销毁昨夜证据,而后换上整洁如新的衣装。

    不能起一丝褶皱。

    从檀庭搬去青龙湾别墅已经一周时间。

    温臻这几日收了假,每天都按时前往舞房练功,待到傍晚时分又自己开车按时归家。

    这几日,也有接到表弟易东的来电,又说他日程排太紧,不来京市了。

    温臻挂断电话,只觉这个年纪的小孩说一套是一套。

    八月末,即将立秋。

    车辆途径一条银杏大道,翠绿的枝桠都在渐渐泛黄。

    今日是晏仲岭的葬礼。

    墓园内,众人皆穿一身黑衣,面容肃厉着凝着那尊石碑。

    晏平山双手交叠在黄花梨龙头杖上方,一双苍老的手微微摁着力,双目沉沉落在墓碑上的那行名字。

    「晏仲岭之墓」

    他这一生,共有五子二女。

    四子夭折襁褓中,五子亦逝去十余年。

    剩下的儿子们,

    长子晏仲柏,生性温和良善,本欲苦其心智,将他磨练几番,成为名正言顺的接班人,可他这个儿子,生来没有那股劲;

    二子晏仲序,聪明有余,行事却畏首畏尾,亦难堪大任;

    至于仲岭,那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他曾寄托无数期许给他,只可惜后来一场意外中瘸了一条腿,也因此颓唐过好几年,蹉跎着岁月的同时,也因身体上的残缺一直没有成家,直到近几年重新着手集团事,其能力依旧不减当年,他本以为仲岭往后人生也不再有大波折,可……如今却化为黄土白骨一堆。

    令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光阴正好时,经历两次丧子之痛,作为一位父亲,说不痛心,自然是假的;

    可那时的晏平山,也不仅只是一位父亲,他有太多事需要去做,那时他在历经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不能消沉,不能颓唐。

    每一件,都比家更重要……

    于是他来不及去伤痛,只能继续日复一日地平静下去。

    而如今,这把岁数,再经丧子之痛,晏平山只是在仪式完毕后,久久地凝着这块冰冷的墓碑,面色无悲无喜。

    直到半小时后,才转身率着众人离去。

    回到老宅,前厅有宾客落座。

    庭院内请了一批戏剧演员,在台上唱着京剧。

    温臻走在廊下,远远望过一眼,台上那几位她也只在春晚庆典见过这几位的身影,真人倒是第一。

    今日宅中偶有声喧,但都平静,只往来人影憧憧。

    温臻跟着梁姨前往内厅,刚过垂花门,便见前方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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