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3)正月初二(三)-《陌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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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成登时张口结舌。他一张脸都成了猪肝颜sè,嘴里却连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谷实这个话他可是真正地当不起!张了嘴就想注释两句,可就是这么一眨眼,谷实那老匹夫已经自己推门进屋。再打眼一看周围,小蝉已然羞得头都抬不起,苏侯两员老将并苏破侯定,都似被雷殛一般矗立不动满脸呆傻逐个很明显,任凭他再怎么辩解都是白搭,他们是信实了谷实的话!

    把你个谷老贼!

    商成恨得都想跳起脚来破口大骂了!

    “子达,外面风大,怎么还不快请客人进屋来坐?”房里传出谷实的声音,“老苏老侯,快请进来坐。还有你们家的那俩小子,也都进来。”

    商成黑着面孔蹬蹬蹬几步踏进房。谷实倒真是不客气,早就自己坐了主座,也不理他,先就招待跟进来的客人:“老苏老侯,你们二位能拔亢到子达这座县伯府里,自然就不是外人,不要拘束,随便坐了咱们慢慢叙谈。小蝉,还不给两位叔叔伯伯还有两位兄长斟茶?逐个子达,你也坐。”

    商成没坐。他立在门前,攥紧了两个拳头,眯缝起眼睛瞪着谷实。他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到底是动武还是不动武。把他娘的,这谷老贼欺人太甚!

    可他实在是找不出动手撵人的理由。是,谷实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可他与谷实的女婿郭表以兄弟相称,是算不比较相互的岁数,老家伙在他面前也算是个长辈。老家伙自己不要脸面,口口声声地说他和自家的闺女怎么怎么的,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出,因为人家的每句话都是有所直指,可恰恰就没一个辞半句话落在实处,他拿什么去驳斥?娘的,这头老狐狸实在太狡猾了,他竟然连个弄死这老匹夫的理由都寻不到!

    他恨得直咬牙,却拿谷实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好闷头闷脑地坐到谷实的下。遭娘瘟的,他还只有坐在这里!他总不能坐到苏侯二人的下?

    谷实对他的一脸恼怒视而不见,垂目看着手里瓷盏里丝丝冒起的白汽,少停了一刻才慢慢地开口说道:“子达,我知道你心头再是气愤我不过……”

    商成肚皮里早就骂翻了天。一招不慎啊,结果被谷实这王八蛋占着便宜!早知道有此刻的光景,他今天真该出门去射兔子。唉,说起来也怪他自己,昨晚的宴席上李穆还邀约他今天随他去参加什么诗会,结果他怕出丑就婉言谢绝了李穆的一番好意;可在诗会上丢颜面算个屁,还能比在自己家里被人教训更吃亏?看着,谷老匹夫下面就该拿捏着长辈身份,指责他昨天不该在紫宸殿上与杨度起纷争了……

    “……可不是我说你,你确是不该在紫宸殿上与杨度起纷争。”

    商成手里攥着茶盏,面无表情地瞪着脚下的青砖。他已经拿定主意,谷老匹夫敢再罗嗦指责他半句,他誓非把这玩意砸他头上不可!反正他是个连杨烈火都敢招惹的浑人,哪里还怕再打个把鄱阳侯!

    可谷实只说了他一句,话锋就是陡然一转:“不过,那杨度也确实该打!不瞒你说,我对他也是久怀愤恨!”

    苏家父子和侯家父子都差点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在军旅中还有谁不知道,杨度和谷实其实就是合穿一条kù子,怎么谷实突然跳出来指责杨度,而且听起来两个人的仇怨还结得不轻?

    “……当初杨度为个胡姬而对子达心生恨意,我还曾劝说过他。可这人不仅听不进相劝善言,反而执意妄为,以至变本加厉周捏造子达的谣言四面传扬子达的不是,败坏子达的名声,直是教人念之忿深思之恨沉。好在我家小蝉还算懂事晓理,能分辨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也不枉我平日对她的一番教诲。”

    老苏和老侯一起点头,都夸奖谷实的家教好,小蝉姑娘懂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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