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怎么没有直讲,他却诡辩,说什么我只要教会他武艺,他必然就不畏高了,他学武艺是为什么?就为了骑马,还有就是能跳上房顶去补漏,省得屋瓦损了,回回得去外头请人修补!我都懒得再就这问题和他多说。” 芳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天她送芳许回太师府,途中时直接问:“妹妹觉得钟离家的三郎如何?” “我就从没见过这样有趣的人。”芳许一时没听出言外之意,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虽三郎是姐夫亲朋家中的子弟,但姐夫天生来威肃,横竖除了婵儿之外,就连阳春奴,打从逐渐知事,现下都不敢在姐夫跟前太过淘气的,可是钟离三郎今日却能数十回挤兑得姐夫词穷,我想姐夫待他如此宽容,必定他真有让姐夫爱惜之处。 下昼时闲话,我问三郎可能诗赋,三姐也是知道我外祖家,如大表兄这样的子弟,自诩才高八斗,可被人当面问起时,少不得假模假样谦虚一番,三郎却说他能得不能太能,我就跟他比试,限题限韵,他居然真能八步成诗,将古人今人都写熟滥了的鸣蝉,赋予了独具一格的寓趣。 三郎还会口技,模仿鸣蝉,奇的是竟能从他的模仿中听出鸣蝉的悲喜,说起为何学口技,他说是为博母亲和嫂嫂一乐,就像他学诗赋书画,也是出于对父兄的孝敬,我问他就没想过考取功名么?他竟说一看我,就知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也是奇了,我连自己都没发觉原来我并不觉得男儿丈夫定要入仕为官,三郎却知我只是好奇他为何是这样的情性,并不认定他荒嬉无用,反而乐意跟他结交的。” 芳期不由想起晏迟的说法。 钟离奇可是三岁时,就能看出那么多的行人,唯有一个“姐姐”乐于助人,被他搂着脖子一呼救,立时揪住了那拐子,逼得拐子只好舍下“目标”脱身,否则恐怕就算钟离大郎听闻了弟弟的哭喊,也不及解救,拐子完全可以捂着钟离奇的嘴,借助拥挤的人群为掩护,继续实施犯罪行为。 所以现在的钟离奇,能一眼洞谙六妹妹的真情性,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六妹妹,要是让你们两个婚配,你可愿意?”芳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然后她就看见六妹妹的脸逐渐变成了长熟的西红柿。 到底没好意思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下头。 覃太师一听这门婚事是湘王殿下撮合,只字没有多问就坚定不移的点头答应了,另告诉了芳期一件喜讯:“大郎妇有了身孕,你既来了,正好去看看她,也该跟你兄长道声恭喜。” 等芳期从太师府回家的时候,苍白的天穹上已经显现了一弯月影,钟离奇却是还在湘王府的,正跟八月几个丫鬟侃侃而谈如何养颜养身,晏迟应是烦他了,躲去得月楼里“理事”,听说芳期回家,晚饭备好,才从得月楼里抱着婵儿来长英堂,刚一进来,就听钟离奇老大一声“我愿意”。 愿意什么愿意? 慢说晏迟稀里糊涂,就连芳期也“惊疑不定”—— 她刚才只不过是在跟钟离奇谈论烹饪技巧,并没有问问题,怎么就忽然得到了“我愿意”的回答? 晏迟将婵儿放在了一边的宽榻上,拉着脸坐下来:“你莫名其妙高呼什么‘我愿意’?魔怔了不成。” “老祖宗虽没跟我说今日何故让我来这里,当见六妹妹那一刻,我就恍然大悟了,老祖宗自来嫌我聒噪,怕我吵了三姐姐,不许我来拜会,突然转了性,而且还专程请了六妹妹来,为的不就是终于良心发现要做月老了么?”钟离奇弯着眉眼,此刻极像一只修成人形的狐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