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人家是有俸禄的侍卫,品阶从五品,食邑六百石,鸳鸯从来不敢主动和阿丹说话。淡淡一笑:“哦,听起来很不错!”她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她活到如今的十八年里她的家庭成员所属关系,只有她该属于谁和应该顺从哪几位。 阿丹头一次看到她笑,于是她建议:“其实,你不用什么都操心,有些小事儿应该放手别的宫娥去做,你是可以出宫借着采买的机会走上一走的。”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很少看到这么好看的宫娥。一个平时寡言的男人,他又很耐心地低声劝鸳鸯:“因为,有些事儿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你那么精明。” 鸳鸯再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对她精明的肯定,的确,到了宫里,她遇上都是精明的人。可她还是不确定她算不算精明,她有什么资格精明,她学了什么也不会被一一展现,纵然是有了机会,那也算作是主人的。 她正要谦虚地客气两句的却听到寝殿内不对劲。 她忙推开门扇,她家小姐白容近日到了宫里越发地四体不勤,也很享受宫里的氛围,这身子也因为要发散开了越发娇滴滴的。 她脚步忐忑走进去,下颌都不敢抬起来,这时候很害羞的场面她千万不要看,那不适合一个处子观看。 乞伏植半恍惚中看到又一个“白容”走进来,他微微惊讶瞬间,然后就问她:“娘娘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能不知道这是五石散的瘾头发作了?他是明知故问的。 白容依然胸腔起伏,躺在床榻中央抽搐打转着。鸳鸯急忙用一个临时的谎言:“启禀殿下,娘娘这是风寒未彻底痊愈,又连续吃了不消化的宿食才如此!”她说话的语调很利索,心里想着应该没有什么纰漏。 也许是对鸳鸯姿容端丽感到丝丝怜惜,乞伏植怔怔看了她几眼,轻声吩咐:“那你去外面守着吧,让阿丹进来。”他莫名想多问一句:“你是白容的另外一个妹妹吗?”可这女子分明是陪嫁的婢女。 白容也是很想维持自尊的,鸳鸯进来的瞬间,她的自尊心忽然觉醒,她侧身用手按住腹部尽力控制住心跳和呕吐。抽搐的姿势骤然停止,咳嗖缓慢了下来,眼泪掉落了没有知觉,小宫娥跪在床榻边缘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进行了二次缠绵这已经结束了。白容对她一扬手:“水,给我梨子水。”她嗓音暗哑,把宫娥吓的愣了下即可去准备了。 阿丹到了屏风外等着,乞伏植穿上短衫,大宽裤显示出长腿上肌肉很结实,他对阿丹伸出左手尾指晃一下,阿丹立刻明白“喏”了一声离去。 乞伏植看着殿门外露出一截雪白镶虹光绸外裙,他很好奇,白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小士族人家,婢女可以是这样的天生高姿态。床榻上躺的白容像是木纳的分身,门外这个冷酷而矜持,若是不论出身,这个可不会比她主子品性差。 阿丹很快就手端着木盘,上面一个头颅大的铁炉上冒着青烟,一旁两个小铜碗内银勺两把,这是乞伏植用来招待这种嗜好的朋友用的。 鸳鸯眉心惆怅,她在白家可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器物,但在公主乞伏伽罗的宴会厅里专门有个橱柜是放这些的器物的,奏乐舞蹈,每逢他们聚集一起吸食就是不可缺少的。 她对这些玩意儿感到好奇,以前在仆人用膳食的地方,她听白二说过这玩意儿会上瘾,上瘾之后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戒不掉。 她过去是婢女,如今是宫娥,这两个身份的差别在于,她过去被所有人管束,来到宫里就恪守宫里的规矩,和那些本来就出身高贵的女人成了并肩位置,这让她感到意外。 看见这五石散烧好的炉,白容也毫不意外,乞伏植亲手用银勺喂食她张嘴享用就是了,乞伏植喂了她一些他并没有碰,他只是暂时性地将她从这种缺失中供给了一次。他们之间,就好比是客人与主人,也或者说没有永远的主人,他是长期的住客,而她是无期未知期限的住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