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耳畔听着:“穆穆秦皇,天笃其辉。熙照云风,琼光玉振… …。” 即兴赋诗必要赞叹家国,国好家就能好。为了顾及每一位的颜面,这时候白泓不用操心太多,他只需要坐在角落里支持就好。 这些乐吏在太乐署与谢熙还是有感情的,因为谢熙这人善于装糊涂,装一阵就过瘾了也把人识别清楚了。头先,他与宁潜在内室二楼锁着官印不出手,看着白泓被滚烫茶水烫了手心还笑的那么纯真美好,他临窗看着差不多了就等着那名乐吏上来顺个情。 白泓听着同僚们歌唱起舞送别谢熙,他走出来院子里透气,其实是很想念顾颂,想托付个人去家里看看,但他又不愿意乐署的人去他家。 宽敞的院子内是平日里用来排演大乐的,这时候堂而皇之进来一辆马车。汇雅书院的夫子阎偌从马车内走下来,黑纱小冠黑白交领大袖蔽膝裙站在白泓面前。 “你上午接了圣旨,你这么快就赶着来上任啊?”他看白泓年轻,说话也不客气。 “阎夫子,小生白泓这就给您唱个喏了!”白泓心里莫名就想笑,他的名字就是“偌”和“喏”一部之差。 一听见他表兄的声音,宁潜从里边走出来。 阎偌对白泓说话立刻很不客气了,他不看宁潜。却对白泓说:“白泓,你想在这太乐署里这位子上坐长久吗?飞黄腾达作出礼乐门的大成就?攀附贵族娶妻生子富贵一生?” “夫子你快别取笑学生了,您也太看的起小生了。” 阎偌冷笑:“就像你什么大乐都能出,春日首祭你都身在礼乐长的位子呢。”太乐署的乐令说好听些是王上圣旨封的位子,可这背后离不了礼乐学馆内的向上举荐。 宁潜似乎对他表兄也不十分地满意,过来就挽住白泓:“白泓,走,到里面去跟着我送别去。” 白泓想了想,走到阎偌身旁:“夫子您来这儿是意在送别谢大人呢,还是专为说教小生的?” 阎偌一惯地傲慢:“都有。” 白泓笑的明眸皓齿尽显:“谢大人在任近三十年,送别一场就下次相见在无期了。这些处世道理,就算夫子不说教,小生也能想得到。” “是吗?我在学馆执教就三十年了,学馆内,我的门下学生遍布诸国都是礼乐门的奇才。我要是举荐谁来这里上任为大乐令,那也是王上会允诺的。” 宁潜站在边上提醒一句:“白泓,你可别不信。” 白泓对宁潜灿然一笑:“待会儿我给你说。”上前一步凑近阎偌:“我在学馆时候,你嫌我学你教的学问太快了,你让我躲外面去,让你得意的是那些常说好听话还恭维你的学子,你给他们机会学通了才放我进来。你别以为这些账我不记得跟你算,你可曾记得吗?” 阎偌瞪眼:“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那你往后可不许怠慢了宁潜,我说了会举荐别人来替代你的位子,怎么,你不信吗?还是想让你父亲倒卖了琴坊的器物,然后为你铺就一道入仕的大道呢?” 为师几年,还真的能说教啊! 白泓的笑瞬间换做狠戾,扭头转身不理会这对表兄弟,他也回到里面送别谢熙。 身后传来宁潜对阎偌诉说的话:“哼!别想把我踢走,我在乐署的资历最久,他这小子鬼得很。” 两人站在院子里聊了很久,直到乐署厅堂内大家都唱完了送别诗,他们都才悠哉悠哉地走进来。 泓芳居大屋内右侧室,铃儿站在顾颂床边打瞌睡。 顾颂盯着他这屋内师兄送的沙漏,看着打开的窗扇外暮色沉沉,初春日短,这时候他该从乐署回来了。但人家如今食邑六百石,已经是风光礼乐门的大乐令了,能晚点回来也是应该的。 小铃儿这一整日几乎都不多说话,让她趁着燕儿不在眼前时候坐下来歇会儿,她摇头不愿:“公子,奴婢还是站着吧。” 顾颂为了养好脊椎骨也不多说话,趴在床上想的事儿很多。从午时到此刻的四个时辰里,横竖想再多他也无奈腰背骨头疼。 申时正,石嫣然引着二殿下进来说是特地来看他的,二殿下乞伏植还留下一木匣内两颗天竺药丸,说是配合汤药外用之后恢复筋骨较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