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 乌篷船内,刘协尤自坐在桌案前。 三杯酒下肚,他已经有些晕眩…而借着这醺醉的酒意,刘协下意识的脱口。 “皇后,为朕斟酒!” 这话脱口,却无人响应,也没有回声,乌篷船上只有一名小黄门…可就在方才,刘协吩咐小黄门出去,到船舱外面去。 曾经的宫墙内到处都有“眼睛”,如今的他想学着一个人独处,却又下意识的张口呼唤皇后。 只是… 没有皇后了,也没有伏寿了,不再是帝王…意味着刘协失去了帝王该拥有的一切。 意识到这点的他,微微低下了头。 他回想起昨夜,他与皇后那翻推心置腹的攀谈。 “你愿意跟朕去山阳扈么?你愿意么?愿意么…”刘协双手按在伏寿的肩上,用力的晃动,在之前他已经问过整个皇宫中的妃嫔,无论曾经多么的宠幸,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前往。 虎落平阳被犬欺…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究是天子,也不能免俗! 刘协紧紧的盯着伏寿,那时候的皇后伏寿紧咬着牙关,她先是点了点头,却最终又摇了摇头:“若你是陛下,那皇后自当追随,哪怕是天涯海角,可若你是山阳公…那…皇后岂能…岂能…” 伏寿的话没有讲完,可意思再明白不过。 刘协懂了… 帝王的婚姻哪里有纯粹的爱慕,那不过是家族的联盟。 伏家的女儿可以嫁给天子,却不能嫁给一个落魄的国公…皇后…皇后始终是把家族放在第一位的,哪怕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若…若…”刘协最后问道:“若朕碰过你呢?” 这一句话从刘协的口中传出,就有些扎心的味道了。 因为… 十余年来,他都没有与伏寿同床共枕过,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每日如履薄冰,每日诚惶诚恐…恐惧蔓延在他的全身,他是个不举、不行的天子! 沉默… 短暂的沉寂过后,伏寿的回答依旧让他失望:“这无关乎陛下是否碰过臣妾,这只关乎陛下如今的身份究竟还是不是天子!” 现实… 这就是现实! 如今…乌篷船内,举目四望,无论是那些曾经有过恩荫、宣誓过对他效忠的,还是有过夫妻之名却最终渐行渐远的,刘协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这便是自由的代价… 这便是留给万千黎庶希望的代价! “滴…滴答!” 硕大的泪珠潸然落地… 想起伏寿,想起皇宫,想起那些围着他转的奴婢,刘协捂着脸自嘲道。 “朕…朕这皇帝当得可真有意思,做皇帝的时候是别人逼我做的,不做皇帝的时候,却是自愿不想做,不能做的!” “九岁那年,董卓把我推上皇位,我就成了他最称心的玩偶,从那以后我天天以泪洗面,上愧祖宗,下愧黎民,没有一天快乐的日子,没有一天自由的日子,如今…他曹子宇给了我自由,让我脱离了这苦海,我本以为我该觉得很快乐,可…可根本没有快乐,只有落寞!” 刘协缓缓起身,自己又斟满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他迷离了,他如梦似幻…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追求的是什么? “董卓、王允、李傕、郭汜、曹操、曹羽…我…我终于能回到青山绿水之间了,那地方我只是在诗书中读过,还从没有去过。” 言及此处… 忽然,船舱的大门打开。 原来是护送乌篷船的一名侍卫,“山阳公,陛下命我,在船至河中时将这个交给你!” 侍卫身穿龙骁营的铠甲,格外的有精神。 刘协抬眸:“这是什么?” 侍卫将怀中掏出的一封竹简递给了刘协,“这是一副药方,当年夏侯惇将军不举时就是服用这药方痊愈的,这种病,陛下治起来很擅长!” 呃… 刘协惊愕的展开竹简。 上面的药目一一呈现: ——枸杞、桑葚、龙眼、黄精、人参、红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