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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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昨天跟苏央约今天见面的时辰不再是午时,而是辰时过后的巳时一刻,贺岁安打了个哈欠,用被炭火温过的清水漱口洗脸。

    她回头看,祁不砚站在了镜子前,桌子上是他拿出来的新丝绦,这是要给她编辫子的意思。

    贺岁安擦掉颊边的晶莹水珠,屁颠屁颠地过去。

    她洗过的脸透白泛粉。

    昨晚弄出来的彩蝶虽然还在,但这次没浮现在脸上,仅在锁骨、肩背、腰侧、腿脚等地。

    祁不砚想亲贺岁安,他直说了:“我想亲你。”

    贺岁安听祁不砚说想亲自己,却没下一步动作,她好像能猜到了他的意思,压掉羞涩之意,踮起脚,将白净的脸蛋凑过去。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落在贺岁安侧脸上,他似乎还抿了抿,贺岁安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祁不砚离开,捏她的红耳垂。

    贺岁安扯他的细辫子:“你快点给我编辫子。”

    “好。”

    祁不砚拢过她的长发。

    贺岁安看镜子,目光原是放在自己慢慢成形的辫子,后面转移到祁不砚身上,他抬手给她编发时,手腕外侧那块骨头突起分明。

    他很认真地给她编发。

    而贺岁安很认真地看他。

    自从他们说开了这场雪可能会让她回去的事后,祁不砚就不再询问她相关的问题,也没叫她许下诺言说永远不会离开他。

    是因为他知道她也在这场雪中处于被动状态,根本没许下诺言的能力?不过她也确实没有。

    她是没选择的权利的。

    就如有道雷劈下,你不知道它会落在何处,劈向谁,也避不开,等它劈落的时候才能得知。

    贺岁安心里又难受了。

    便是这时,祁不砚忽问:“贺岁安,你想离开我么?”

    不是问贺岁安会不会离开他,而是问她想不想离开他。前者,贺岁安是肯定回答不出来的,后者,却是她能回答出来的。

    祁不砚把贺岁安的长发分成几缕,指间压过它们,又挑起它们,交叉叠在一起,编成辫。他一边编着发,一边等待着她的答案。

    贺岁安望着祁不砚的侧脸,道:“我,不想。”

    像她不想离开父母那样。

    贺岁安低下头。

    不想,不代表不会。祁不砚眨眼,可他要的就是贺岁安亲口回答的不想。

    他绑好她的发梢,松开丝绦,唇角始终挂着笑,却道:“贺岁安,你也帮我编一次发吧。”

    “我?”她抬起头。

    祁不砚放一把檀木梳到贺岁安掌心:“对,你帮我。”

    贺岁安以前也不是没试着帮他编过头发,但真的不堪入目:“我编得不好,会很丑的。”

    祁不砚没有改变主意:“可我想要你帮我呢。”

    “那我尽力编好点。”

    贺岁安拿檀木梳给他梳发,高出她不少的祁不砚坐在了贺岁安身前的椅子,方便她动作。

    祁不砚的长发很柔顺,不会有打结的情况出现,贺岁安梳得很顺畅,檀木梳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似能随着梳发融进他墨黑发间。

    贺岁安发誓,她从来没这么仔细给人编过头发。

    连给她自己编的也没。

    一刻钟后,贺岁安看了看手中编得歪歪扭扭的辫子,自我懊恼:“你看,我还是没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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